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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紅綠燈右轉就抵達中正紀念堂(當時還是這個名稱),哇!好多人喔!拿了
成功黑糯米飯團,在門前拍幾張象徵性的照片後,眼前變得不一樣了。一場《
環島音樂劇》在廣場上演。

寶哥用大聲公喊:「成講話對形集合!」我們卻就單車位置,紛紛跨上黑狼三
號,開始載歌載舞。寶哥率先領導我們排成台灣形狀,曬黑的臉孔,雙手往臉
上抹去,成了花臉單車隊,就像《貓劇》的妝突顯臉部五官。大家使用變速器
上,加壓與減壓的聲響成了節拍,唱著改編自《蘭花草》、《中國的駱駝》的
隊歌,玩起了單車。蠻牛掏出口琴成為主旋律,秉軒、秉綸負責人聲的部份,
中間兩段分別由兄弟獨奏,唱的比費翔還好。

我們是歌舞劇的要角,一旁接風的家屬、見證歷史拍照的民眾、正準備施工拆
除的工人、兩黨互不相讓的職工、準備開著貨車壓過記者的司機、身穿制服的
警察、甚至於蔣公銅像、還有儀隊們,都加入這場別開生面的盛筵。他們以綠
葉般不起眼的舞步,華麗的襯托出廣場上的紅衫軍(台灣單車大鐵人)。音樂
和單車環島,拯救了即將引爆衝突的民眾與台灣和全世界,因此變得一片祥和

曲末,我們拋出黑糯米團在空中,它們羽化成白鴿,排列成《烏托邦》的字樣
。沒有國界、沒有種族之分,就像”約翰﹒藍濃“在歌曲《想像》中,詮釋的
意境相仿!

時空往前推進,大概九小時前。

我們仍然像平常的前幾日,唱完隊歌、喊完口號,往下個集結點,北宜界碑前
進。大約十幾年前,我已經上過界碑,吶喊、咆嘯,同樣也是騎著單車一個人
,傻不嚨咚的就上來。當時沒有什麼讓我畏懼的,現在依然如此嗎?我對這答
案感到懷疑!不過身旁多了六十幾位好伙伴,他們腿同樣酸,嘴巴同樣乾渴,
心跳依舊慢不下來,坡度沒有減緩的趨勢,但他們內心渴望著今天的成功,神
化成繼續踩踏的動力,一一一二一。

你看著他們眉宇之間,閃爍出成功的光芒,你會害怕、你會退縮。你不再像之
前起霧的夜晚,讓駕駛人或騎士感到鬼打牆,當你準備下手之刻,後面那輛單
車,說時遲那時快,碾過你的屁股,壞了幾年來精心策劃的好事;準備急起直
追,後面又出現一輛,這回你閃避的果斷。正當打算從最後一位來搞鬼,你如
意算盤被坐鎮在後的福斯汽車給迫害,你哭著哭著,躲入水溝,消逝在竹林中
,你只是不起眼的一陣風,一團霧!

我們不是神、更不是鬼,只是一群環島單車大鐵人,沒什麼了不起,如果要說
什麼值得炫耀,那是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朝向目標共同前進。

在坪林國小看到明香,從背後跟我打招呼,我愣住,如果是我也許不來了。她
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高興的是她正在康復當中,她的先生陪伴著他,眼神中
充滿著不捨與憐惜之意,即使帶著墨鏡,也能從他溫柔接觸感受眼神一二;那
是復原的良劑。希望不久之後,又能看著她騎乘單車,不畏不懼的往前衝,生
命本當如此愈挫愈勇。

下了二格公園,我跟在志鵬背後,和他閒聊一下,我們兩位有共同的想法,相
信意外總是會發生,即使你如何小心,那陣風會突如其來的找你。放慢速度,
慢慢蘊釀即將成功所帶來的喜悅,沒有人願意輸在終點的路上,即使過程已經
滿分,那張隨風而逝的證書,說重要就重要,說不重要也行;在物質與精神之
間取捨,總是讓人感到矛盾、無所適從。

從新店到中正紀念堂的路上,秉綸落單,我問他:「有沒有鬆一口氣,終於要
騎完了?」他搖搖頭。我說上課應該比較好吧!他說:「並沒有。環島比較好
玩。」我笑了。

那天我搭著志清的車回家,感覺好輕鬆、好棒。這只是一個開始,我會用自己
的步調再走一次,再看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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