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到練歌坊聽音樂的來客數有明顯增加，高興都來不及了，還去分析原
因幹什麼啊！」碧雲沉醉在營業額的增加，歪著頭沒想太多的問我。
「妳不覺得外面有很多的事情在改變，外在改變也靜悄悄的影響我們的內在，
不覺得這樣的變化其實蠻可怕的嗎？」
「就以我來說，買唱片沒以前來的爽快，總是考慮再三，最後，可怕的念頭是
其實沒擁有這張，我也不會死啊！」
不斷的抑制購買慾，希望藉此靈魂昇華，我很認真的思考有一天會成為像閹割
派的演唱者，為了藝術（精神、靈魂）而奉獻。同時我認為那是不值得的，但
就是不曉得為什麼，我偏偏走向這條看不見踩不到的路。
「齊柏林，難道你認為那些音樂家有很多條路可走嗎？」若沒有音樂讓他們創
作和彈奏，那麼？他們將什麼也不是，也許只是個敗類、垮掉的一代之類的廢
物吧！沒有太多選擇，可就是你最好的選擇。我（常常、總是）苦笑，聽起來
超級像文字宣傳。只是覺得這條路又寂寞又孤單，跟現在播放的音樂很接近。
我說：「這是”菲利普﹒葛拉斯“《海灘上的愛因斯坦》吧！很熟悉但從來沒
像今天那樣被音樂吸引著。」
「我買的是三張雷射唱片的版本，從第一張聽到第三張，不知道為什麼？就著
迷於第三張的音樂表現。若確切的說明，希望音樂的最後一部，像黑洞般讓人
神秘消失，而實際聆聽的感覺上，音樂確實有那樣的能量；只不過它沒那麼可
怕，倒是可以釋放許多負面的情緒與壓力。」看她說著，注意力卻被牆上織網
的蜘蛛所吸引。直到我說：「他是個很棒的心理醫生。」她才回頭附和。
「你知道嗎？」第一張唱片６２分１７秒，第二張６５分３６秒，第三張７２
分４７秒，等於聽完整張專輯要將近３小時２０分鐘。我曾經在很幽靜的午後
聽完整張音樂，但那時候聽到第三張作品，專注力已經不是放在音樂上，齊柏
林你知道嗎？我在聽音樂但其實沒真正在聽。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妳說的那句話『我聽音樂但其實沒真正在聽。』曾經在那
邊聽過？讓我想想﹒﹒﹒（腦底迅速閃過許多歌曲旋律）過了一分多鐘，我說
：《約翰﹒藍濃的無人告知》。歌詞中說的大概是當你正在做什麼，其實你什
麼事情也沒做之類的巴啦巴啦。
碧雲說：「好有趣喔！」我也覺得歌詞有趣！
「我不是說歌詞有趣！而是你很有趣！」我想你大概可以什麼事情都和音樂扯
上一點關係，或者說你腦子在某個媒介下，會將倆個不相關的東西聯想一起。
或者說怪喀，聽起來雖然不好聽，但我是在稱讚你，沒別的意思。
我跟妳說：「有次和朋友騎單車，碰到另一位車友，寒暄之後聽到耳後根說－
你別看他瘦瘦的，他是跑馬拉松的怪喀。」碧雲妳知道嗎，怪喀這個詞用在別
人身上或許不好聽，但用在我身上，可以說見《怪》不《怪》了。
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事情！不又會和音樂有關係吧？我有點歉意的點頭。
問妳：「我們正在聽”菲利普﹒葛拉斯“的音樂，剛剛那些對談，妳認為會受
到音樂的影響嗎？」我補充說明，若換音樂類型，我們的對談會不會不一樣！
「若你專注於你喜歡的，可以說任何事都正在被影響。」我對音樂的喜愛沒有
你來得強烈，所以被影響的範圍就比較少。但同時我也被其他的力量所牽引，
可能是地心引力，可能是其他能讓我分心的任何事。
還是讓音樂停止！
我走到櫃台換另外一張環境音樂的作品，聽起來比較讓人放鬆，想改變會讓人
便秘的話題。喔對了，我想瞭解為什麼練歌坊小吃店的來客數會增加？簡單的
說，社會環境的各種原因，讓大家非常不快樂，活在當下的最好辦法，就是去
看一場音樂表演，點杯啤酒。音樂是種神奇的藥物！
好吧！妳有看昨天的分手擂台賽嗎？有啊！那對男女好做作喔，看起來像是造
假的，我也覺得好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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