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歌坊中的小吃店

小姐：啊！真高興，我撥進來了嗎？
電台主持人：沒錯，小姐貴姓？
小姐：喔！對不起，我英文名字叫Ｍｉｓｓ　Ｌｏｎｌｅｙ。
電台主持人：為什麼叫《龍莉小姐》呢？
小姐：是這樣子的，我沒有要好的朋友陪伴，更沒有情人。
電台主持人：那妳情人節那天是如何打發掉？（情人節如何過的？與打發掉的
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小姐：打算跟我的狗一起躺在沙發上。然後看”強尼﹒戴普“演出的《瘋狂理
髮師》。

電台主持人：嗯！那樣也不錯啊。我覺得先能夠愛自己，才能去愛別人。妳平
常有愛自己的一些實際行動嗎？
小姐：有啊！我最近在減肥。（主持人笑，但很難知道笑聲的實際意思。）
龍莉小姐又說：減肥非常辛苦。
主持人：龍莉小姐，妳覺得最辛苦的地方在那裡。
小姐：吱吱嗚嗚．‧．‧。

主持人為了怕冷場，搶了她的問題說：「是不是看到好吃的食物，想要吃又不
能吃。」
小姐：對，真的很討厭。（聽她的口氣有點掃興的含意。）
主持人：小姐，其實妳並不用將自己關在家中，我的意思是情人節當天，也有
很多幫單身舉辦的活動。妳只要上網古狗一下，應該會發現。
是喔？小姐孤單的說著。
主持人說：我在這透露訊一個訊息，情人節當天”練歌坊中的小吃店“有場單
身催眠派對。

小姐：那是什麼樣子？
主持人說：他們請知名的音樂家”布萊恩﹒伊諾“現場演奏，並有人幫你們催
眠。醒來之後，你們會很有自信，並且比現在更快樂。
小姐：如果有空我會去看看。
主持人：那先預祝妳有愉快的情人節之夜，再見龍莉小姐。
小姐：再見湯尼先生。

情人節當天我提早來到”練歌坊“，才剛走進門口，碧雲的助理”小綠“要求
每個人都必須帶上面具。我看箱子內，每個面具都是相同的形狀。有點像歌劇
魅影中的樣子，只不過有些差異，那長長的鼻子像鳥嘴，帶上去之後顯得有些
詭異。

「小綠，怎麼沒看到碧雲？」
「老闆在樓上的貴賓室，接待”布萊恩﹒伊諾“的團員。」
「喔，我上去找她？」

剛爬上閣樓的樓梯，看到底牆的那面鏡子，發現我身後有張鳥嘴躲在暗處，當
我轉頭時，它已經衝向我，猛拍我的背後，嚇得起雞皮疙瘩。我吆喝著：「碧
雲妳在幹嗎？」回過神來，發現她並不是碧雲。她胸前掛張牌子是”Ｍｉｓｓ
Ｌｏｎｌｅｙ“。我印象深刻，原來她就是龍莉小姐。原本想跟她打招呼，立
即就不見人影。

這時才看見碧雲移開馬桶，從那潮濕神秘的出入口走上來。她說：「面具不用
那麼早戴上，等一下音樂會開始再戴上就可以了。」我脫下面具，她說你臉色
為什麼那麼蒼白。沒事，剛剛碰到之前聽廣播的那位龍莉小姐，她在背後嚇我
。現在的人真奇怪，又不熟也來捉弄人。

喔，那位小姐有來嗎？奇怪，為什麼我在樓上沒看到。我說：「可能在樓下吧
！」碧雲招呼我說：「音樂會快開始了，你先找個位置坐下。」我來到樓下，
發現現場一片漆黑，只在舞臺部份有發出幾燭光的亮燈。還好有小綠的螢光衣
可以識別，並帶我到定位坐下。

音樂開始感覺空靈，和喜多郎的音樂又不同；那種飄渺像心靈意識到身體騰空
的瞬間，先是驚嚇然後才漸漸安心而感到興奮，一切都在可掌控的範圍內。更
難說出當音樂演奏不久後，意識是否還清醒？就在無形間帶你進入奇特的平行
空間。身體還是在練歌坊不用去懷疑，但那只是把塵土之類的物象，你知道嗎
？

而喜多郎的音樂，你可以跟著旋律走，心情非常澎湃激昂，感動會更多。可是
久了之後，聽覺會漸漸痲痺，因為你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音階，甚至於可以像
流行歌曲哼出來。而”布萊恩﹒伊諾“他徹底不同，他的音樂是無法被唱出，
聽過一次之後，會察覺出有些渺小到微不足道的聲浪，被逐一放大，然後成為
耳中的極致。

我不曉得在音樂中，無意識多久，但我保證音樂會的每道聲音波動，是完全經
歷，並不會在無意識當中，而變得空白，也許我常說得《三摩地》就是這樣的
歷練。

這波寒流過後的春曉，大略是三月間的午後，我再度聽到那主持人熟悉的口吻
，另一位稱是龍莉小姐的二姊，在節目當中哭訴她小妹在情人節的前天，已經
自裁身亡了。那麼情人節當天，掛著Ｍｉｓｓ　Ｌｏｎｌｅｙ的龍莉小姐，是
否是她或祂，也許只是剛好有人和她同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