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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最近都做著重覆的事情,想著重覆的問題?就像每天起床會想去運動,
離開自己的房間到外面走走吧!問題假日應該是出門歡樂走走逛逛的日子,若
待在家中不嫌悶嗎?答案是也許你必須習慣它,習慣那樣的生活形態。另外,
星期一到星期五已經像上班一樣做了五天的運動,假日就款待自己休息一下,
不過早上起床,還是會有走吧!騎著單車到海邊游泳的念頭。

特別是在某些尷尬的時代與年齡中,總是忘記如何和自己獨處,忘記是可怕的
。家中小姪女就很習慣和自己獨處,而且還非常高興的做她覺得快樂的事情,
比方說畫畫、拿床上的棉被蓋一座山,上面堆滿她的玩偶;像昨天她爬到我的
衣櫥當中躲起來,在暗處偷偷的將門開一道縫,拿數位相機靜悄悄的拍我。獨
處並沒有想像中來的可怕,只是我們都遺失了那樣的能力,因為我們要得更多
更多,似乎沒有止境。

能夠在這邊寫點東西,應該就是想運動出去走走的念頭,被另一種想法取代。
新房子蓋好之後,有好多的雷射唱片還沒整理,並沒有要立刻想去整理,覺得
它們應該有個更舒服的空間,一個能營造出我成就感與虛榮心的陳列架。一個
星期兩個星期過去,我還在尋找。其實並沒有那麼困難,不過要找到你感覺可
以接受的價位,以及能符合空間需求與安全考量因素的商品,就不是那麼容易
了。

曾經考慮過裝潢,但是架子被訂死在牆上,若要逃難或搬家的話,帶走那些唱
片空留下灰塵的架子擺設物,看起來挺孤單寂寞。或者是說當大洪水來臨,找
不到漂流物的話,活動CD架、書架就是個可靠的活命依據。另外一種情形,
當游擊隊或共和軍來到你的住處,發現遺留下來的無數唱片,音響和喇叭都還
堪用的情況下,有品味的挑了張爵士樂唱片,就坐在地上聽了起來,用槍托跟
隨著”HI HAT“和”TOM TOM“打著拍子,誰知?不小心扣動板
機,從下額到頭頂貫穿一個大洞,驚動了幾位在門外的同袍。這像是昆丁﹒塔
倫提諾電影才會出現的黑色幽默!


鬼扯鬼扯!回到獨處的現實,你正在計畫一項偉大的旅程,然後沒太多心思完
成它,因為途中仍然要面對長路漫漫。有人說那是段瘋狂危險的路,有人說那
是充滿羅曼蒂克的性靈之旅。那我自己的想法呢?我不知道那算什麼?也許是
短暫的逃避,人是應該旅行的因為我總不安於室。

回到獨處的純粹意義吧!那是會讓任何人都感到不安的無響室,請閱讀下面的
文章---

最深刻的經驗是那間無響室。這是對前衛音樂有心的人必須經歷的一個東西。
這間無響室本來是為了一件日本女藝術家的聲音作品而特製的,但今天這作品
出國去展出,只剩一間空的無響室仍然開放,因為這室有它本身的價值。在某
方面來說,作品不在反而好。

我們進去時,自然地就期待聽到兩種聲音:高音是自己身體神經系統的聲音,
低音是血液循環系統作業的聲音。實際的結果也大致如此;高音的鳴叫極強,
在徹底完全寂靜無聲的背景之前,好似東京的蟬聲一片。不過低音郤很弱並不
明顯,而且絕對不像牆上說明寫的那樣可以聽到自己內藏器官的聲音。或許在
裡頭待得還不夠久;待上一兩個小時應該會有不同的感覺,但那是很難作到的


另有一點很妙,該室門未關但往裡走點就完全聽不到走廊裡的人雜聲。這是因
為室內壁上完全沒有反射。第一次真正感到反射音(非直射音)在整體的人類
認知上所佔的重要性。而在室中時自身說話,彈指作響等聲音聽來極乾,與平
常完全不同,到了懷疑耳朵功能是否仍然正常的地步。

在此無響空間中,果然人體很難定位,有些許懸浮感,彷彿進入了另一世界。
而這種感覺最強烈時莫過於走出無響室的霎那。突然間外界的冷氣聲、馬達聲
、人細語聲等平常不注意不屑的背景聲,讓你感到像再度吸到氧氣一般地活了
過來,有如經過假死狀態後的重生。

其實,在無響室中的感覺很像游泳時潛到水底一樣。霎時間你面對的不是外界
而是完全的自我。無響室的經驗也證明,人是畏懼自我的。(想起西安一道士
講的,人的最大敵人是自己。)同時,人耳是賤的,它無時不需要外界的雜音
,不管多微弱多少量。

聲音,對於耳朵,就像空氣對人一樣的必需。

所以我想在無響室內的任何一個人,面對的都是絕對純粹的自我;就連吞口水
的聲音也被異常放大,也許你會感到為什麼?在無響室中的你為何粗魯,那是
無可避免的,就連轉頭都可以聽到關節作動的聲音。我們身處在充滿紛擾與噪
音的空間世界,只是雜響被你的習慣制約而接受著,因為雜響可以粉飾更多的
不平靜包括自身的無禮貌,卻來自於身體運作的各種聲音樣貌。

覺得無響室,又在我聆聽的前衛音樂中代表兩個不同的極致,一個像是我們所
處的空間世界,它就像是”約翰﹒左恩“創作出來的噪音,很多人無法接受那
樣的藝術表現方式,原由於太過真實、原始與粗魯顯得沒有進化或未受過禮教
約束的野人。

另一種是環境音樂,若說環境音樂不存在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當環境雜響被譜
成音樂後,經過藝術家的解構與轉換,重新組合之後成為聲音(非音樂我指的
是聲音那和音樂不同)美學的極致。比如說”布來恩﹒伊諾“的《機場音樂》
,那是我聽過最美麗的聲音,已經接近音樂的範疇,但還有些刻意區隔開的距
離。

或者像”大衛﹒席維安“的日本直島現場環境收音,它可以說是更接近環境音
樂的雛型。聽起來非常粗糙,若用音樂來定意這張作品,我想專輯中的聲音絕
對稱不上是音樂,它未經修飾的成份居多,不過還是有些能接受的音樂元素,
畢竟音樂代表娛樂價值,若少了娛樂價值要來接受生硬的藝術,畢竟不是那麼
容易的事情。

若這麼說起來獨處似乎有些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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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pe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