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無法獨自完成一件事或走完一段路;有些時候,你卻只想一個人默默的完成它。休息的早晨,騎著登山車,由九份往雙溪縣道的方向,顛簸的前進,好久沒體驗過類似的行程。特別是延途經過的路,以往你只開車擦身而過。當時,心中也默許自己,將會有個美好的日子,騎著單車,嘗試不同的方式到達目的地。這個念頭出現,可能要追溯半年或更遠之前,詳細的時間點,已記不太清楚。直到現在,踩著踏板的雙腿,感覺到火熱、發燙,才知道,我正在實現遙遠的夢想;雖然並不遠大,但小夢可以堆砌成大夢,逐步去完成它,讓它成為真實。當下,我更賣力的站起來,踏過無數彎道,在山的邊線消逝,然後再度顯現於山的另一端。

還有個記憶,是高中畢業後,學車的點滴。為什麼十八歲才學單車,因為父母親的意見是危險的,容易惹事生非的看法,所以家中的兄弟姊妹,都不會騎單車,嚴格說起來三哥、大姊、和小弟,他們算是會騎乘,可是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想騎車的念頭,沒有我來的迫切,所以到現在,他們騎得好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爸媽口中「危險的,容易惹事生非」的觀念,是我想要破除的,讓父母親啞口無言,越是禁止,就更加深了幾分念頭。雖然外表長相溫吞,可是心頭就是有把火在燃燒,像是搖滾樂。

天已經黑了,在廟前的廣場,那台單車,龍頭摔的歪斜。祖母站在旁邊,提醒我休息了,明天繼續再騎,心理想就這麼算了吧!隨即又有其他的聲音說:「不能就這樣回去喔!還要再加油」。祖母的意見和我的聲音,在逞兇鬥狠,最後折衷回應:「阿嬤,再騎兩圈就好」。但這兩圈,像是騎了整年之久;僵硬的手臂,和腿上的瘀青,證明今晚努力的結果,可是傷口的痛楚,掩蓋了辛苦所帶來的成就,除了痛還是痛。晚上就寢躺在床上時,雙腳末梢神經,保留先前騎車時的感知記憶,還是不停的踏著。

一零二線道的尾段,有條『侯牡公路』,連結侯硐和牡丹。這條起伏極大的路段,是行程中最艱困的,汗水浸濕雙眼外,早上麥片和香蕉,產生的動能,已消耗殆盡,還好剩下來的半壺山泉水,應該勉強能止住饑餓感。於是自娛愉人吟出一段打油詩:

*********太陽炙烈、坡度陡峭,齊柏林騎著單車,跌個狗吃屎。*************
*********路途遙遠,前途渺茫,齊柏林騎著單車,放逐自己於人世。*********

在下坡路段,並沒有感到特別輕鬆。這時候,心情只能慢慢調整,準備迎接下坡之後的上坡路段,我熟稔操作變速裝置,看著腿上的四頭肌,不禁嘲笑自己很傻。脫口哼出,皇后合唱團的「自行車競賽之歌」,那愉快的旋律,和當下肌肉的疲乏,是搭不上線的。騎腳踏車的感覺,比較像是發電所樂隊,替環法自由車所作的配樂專輯,電子聲響,重複著單調又無趣的節奏。但我很喜歡,回歸到簡約的生活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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