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練歌坊，以《觀落陰》的形式看完表演，有好一陣子，我對練歌坊的一
切，都想不自覺的疏遠。先聲明，當天留下來的回憶非常美好，也和參加的朋
友在網路上分享心得，每個人都對類似的表演方式，抱持著正面評價。例如：
原先對某些事情耿耿於懷，透過和亡靈接觸，感覺捆綁在身上的枷鎖都拋開了
。而為什麼無法再度進入店中，好好欣賞一場精彩絕倫的音樂會呢？
因為我們都不一樣了，本質不相同，每個人說不出心中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就
因為其中一位欺騙了自己，大家面面相覷，另一位由於心底深處的懦弱，就跟
著提出違心之論；緊接下來不得了，我看著大家都讚賞，心理更加不好意思說
出：
「我討厭這樣毛骨悚然的音樂會！」
或許當下，如果我鼓起勇氣，說出和別人不同的論調，有兩種情形，第一我被
噓、第二種情形是大家一面倒的讚同，這真是場見鬼的音樂會。不過，我再度
昧著良心說謊！但我並沒有罪惡感，因為大家都這麼做，所以說謊成為非常正
確的事情。十個人當中，有九位說出一加一等於六，當你說出正確答案是二的
時候，一定會自我懷疑，二是否就是標準答案。即使再怎麼篤定就是二，此刻
內心仍感到不安。
前幾天，我寫一封信給碧雲，和當天參加觀落陰的樂迷，我把上述的想法告訴
他們。沒過多久，就有了另人振奮的回應，大概的內容是：他們也不認為音樂
會，帶給他們在生活上的實質意義，反而在晚上睡覺時，想到當天的畫面，因
此無法安穩入睡，更有人因此去看心理科的門診。大家看到我的信時，內心像
卸下大石般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的第二天，有一位不太認識的樂迷，他說出了音樂會不是我想像中的
那樣；他對那天的表演充滿認同，並且，希望碧雲能再舉辦類似的表演。他就
是我說「心底深處懦弱的那位朋友。」我並不瞭解他現在表達的是不是真實的
想法，於是將其它幾封對我表示肯定的信，轉寄給他。很迅速的得到回應，他
也改變了先前堅持，說出音樂會並不美妙，甚至於用糟糕或爛來形容都不為過
。最後一句，還對我敢說出心中的話，大大吹捧一番，內心想他真是位意志力
薄弱的人。
外表給人家感覺意志薄弱的那位人兄，他內心想法實際上，從第一次到第Ｎ次
始終都認為表演是好的。就因為外表與行為，讓人察覺他意志不夠堅定，所以
我們一致認為他就是如此。那為什麼？我轉寄那幾封信給他之後，他馬上改口
說那是場沒有意義的演出？碧雲回答：
「你之前不是提出多數人認為錯的事情，就因為多數，而成為脫離軌道的正確
嗎？雖然他給人的感覺是不夠堅定，就是不要以貌取人，他的內心與想法，從
未做更改和妥協，他只想從善如流，卻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我覺得你和他雖
然有不同的看法，不過你們兩位的個性倒是很接近。」事後，每個人更能坦承
相對。
碧雲這次替多數人著想，將表演移到金瓜石的教堂舉辦，她的用意是不想讓人
睹物思情（觀落陰的負面情緒），特別移到神聖的教堂嗎？結論在碧雲心中，
只是單純的想迎合這次演出的音效，臨時更改的決定。況且她的好友碧玉，遠
從冰島而來，帶來這麼好的音樂，當然要有更適合的場地。而揣測與解讀人的
內心，顯得多餘又無知。
教堂的十字架下，站了裝扮像唱詩班的人，他們除了擔任合音外，也負責人聲
節拍的工作。舞台左側是一架能發出電子聲響的不知名儀器。碧玉從容的從門
口進來，邊跳邊唱迎向唱詩班，並和走道兩旁的人握手。除了演唱以前的曲目
外，多數的歌曲是選自《骨髓》專輯。本來無法感受到專輯的音樂之美，表演
後，在家連續播放了十來小時，然後也讀完一本書，心中想著偉哉！美妙的音
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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